他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丝担忧,“只是,吴司空保下我这个谋逆之人,怕是天后也不会放过你。司空乃我祖父亲传弟子,还请司空,将我头颅带去给天后,以报救命之恩。”
吴天岩看着徐敬业,心中满是感慨。
这个年轻人,继承了祖父的忠勇,却也太过执着。他再次摇了摇头,“少将军,谋逆大罪,岂是我一个小小的吴天岩能保得住你?天后又岂会因为我,放你一条性命?保你的另有其人。”
“天后知道我还活着?”徐敬业眼中有些惊讶。武则天的心狠手辣,他早有耳闻,这样一个连自己亲生儿女都能狠下心的人,怎麽可能会放过他?”
““天后既然知道我还活着,谁又能将我救下来?”
徐敬业的声音刚刚落下,门外就传来了一道苍老而沉稳的声音:“不知道,老夫能不能将你救下来啊?”
随着声音,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缓缓走进屋来。
他身着一袭华丽的紫色长袍,头戴玉冠,腰间挂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,举手投足间,尽显气度。
徐敬业看着门外走进来的人,愣了一下,随即眼中闪过惊喜与激动的光芒,“太师,齐太师!齐太师您还在啊!”
他激动的想要下床,却因身体虚弱,一个踉跄,差点摔倒在地。
吴天岩连忙扶住他,齐太师快步上前,双手将他稳稳地托住。
徐敬业眼眶通红,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,紧紧抓住齐太师的衣袖,“齐太师,太师啊!妖后窃国了啊!我……我对不起祖父,对不起太宗皇帝,对不起大唐的列祖列宗啊!”
说着,泪水再次夺眶而出。
齐太师看着眼前这个如今狼狈不堪的年轻人,心中满是心疼。
他笑了笑,脸上的皱纹微微舒展,轻轻摸了摸徐敬业的头,就像抚摸自己的孙儿一般,“没事的,先宽心。这天下之事,并非一成不变。”
徐敬业抬起头,泪眼婆娑地看着齐太师,眼中满是疑惑与期待,“太师,难道还有转机?可如今我兵败,大势已去,又能做些什麽?”
齐太师扶着徐敬业重新坐回床上,自己也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,眼神深邃地望向远方,彷佛在回忆着什麽,“少将军,你可知天后为何留你性命?”
徐敬业摇了摇头,满脸的不解。
齐太师轻轻叹了口气,“天后虽手段狠辣,但她也深知,你徐敬业背後代表着李唐旧臣的一股势力,代表着那些对李唐江山念念不忘的人心。”
“她留下你,是想以让你们这些李唐旧臣安下心来?”
徐敬业听后,心中一惊,“那……那我岂不是成了妖后的棋子?”
齐太师摇了摇头,“非也。”
“李敬业,我问你,难道,如今这天下太平,不好吗?”
听到齐先生的话,徐敬业摇了摇头。
“齐太师,我如今,被剥夺了李姓,哪里当得起李敬业这个李字啊?”
“我说你当得起,你就是当得起。”
“李敬业,你起兵对抗朝廷,可知多少百姓流离失所,酿成大错?”